“看好了,我手上什么都没有哦,”谢昭华摊开扑克牌,统一的花纹面向自己,数字向外,神神叨叨地吹了口气,“你随便选一张,我不看就知道你选的是什么?” “这么神奇?”乐颜半信半疑地从中间抽了一张,梅花Q。 下一秒,谢昭华把牌摊开放在被子上,按从1到K的顺序排列好,每一个数字都按照梅花方片红桃黑桃放好。 谢昭华双手合十,像内力高强的武林高轻吐一口气,“你刚刚拿走的是梅花Q对
才怪!
就是冲着他钱去的,学识再渊博,性格脾气再好关她毛事。
她又不打算跟他在一起。
“不错不错,有想法,喜欢男人还是图点实际的东西好,咱们女人呐,图什么都行,就是别图男人全心全意爱你,”谢昭华头头是道地替她分析。
咱们女人?
三言两语就跟她一个阵营,好像她们两个才是母女,陆晏沉是闲杂人等。
“那你跟他打啵了没,我儿子不仅有钱,他其他方面优点很多的,你就爱钱,对他就没有半点非分之想?要不你考虑一下,让他人财两空?”
乐颜刚拆开一袋法式小面包送进嘴里,听到她这话险些被噎住。
谢昭华每一句都能给人“惊喜”,让自己的亲生儿子人财两空,
不过好在她不像其他霸道总裁的家长,上来就甩张五百万的卡,说离我儿子越远越好。
可能因为她被长期关在精神疗养院……兜里也没钱,所以看上去没有豪门阔太的优越感,甚至有些平易近人。
“阿姨,你饿不饿,”乐颜故意转移话题,她不想被带跑偏,“医院楼下有一家鸡汤刀削面,我去楼下帮您买一份?”
“好啊,那你请客,我可没钱,”谢昭华揉了揉肚子,丝毫不跟她客气,“我还想吃糖醋排骨,菠萝咕咾肉,还有脆皮炸鸡,还有章鱼烧,顺便再来一份肚包肉,你猜我最喜欢什么,我最喜欢吃无骨鸡爪……”
被关在疗养院的时候,谢昭华每天只能喝白粥咸菜,吃清汤寡水的面条,偶尔表现好,护士才会在分午餐的时候多分一颗苹果。
“想呗,”乐颜揶揄勾唇。
想想又不犯法,反正她是不会自掏腰包给谢阿姨搜罗美食的,一碗三合一刀削面是她的极限,最多再加一颗卤蛋。
060 癞蛤蟆睡青蛙,长得丑玩的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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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昭华满怀期待地靠在床边等她的大餐,只见乐颜推开病房门,手里只拎了一个食品袋和一个不锈钢便当盒。
乐颜把食品袋套在便当盒上,“阿姨,开饭啦,我喂您?”
谢昭华低眸看过去,傲娇地别过脑袋,盯着墙壁越想越气。
说好的炸鸡呢?说好的章鱼烧呢?说好的柠檬鸡爪呢?就拿一份刀削面打发她。
不过……
面的味道闻着怪诱人的,她又饿了好几天,吃面也不是不行。
谢昭华撑着床板蜷起上半身,幽怨的眼神在乐颜脸上穿梭,似乎在说就给我吃这个,“我已经把你从我未来儿媳的行列排除了。”
澜姨看着温馨的一幕,忍不住笑出声。
“知道了,先吃饭吧,”乐颜淡定微笑,把筷子送到她嘴边,“医生说,您身体还没恢复,不能吃油腻辛辣的东西,垃圾食品零食都不行,得吃清淡一些,还要多吃蔬菜水果,等身体康复了……”
谢昭华吞咽着嘴里的食物,双眼放光,“等身体康复了,你就会给我买烧烤麻辣烫火锅奶茶?”
乖巧的模样,不像五十岁出头的中年妇女,倒像个讨要糖果的小孩。
“当然……”乐颜应和。
当然不是啊,等谢昭华身体完全康复,她就该跑路回学校了。
本来做这些就是还陆晏沉人情。
又不会真的嫁给他。
……
吃过饭,谢昭华又缠着乐颜和澜姨当自己的观众,她要表演魔术,两人只好搬来小板凳围在床边,静静地看她表演。
谢昭华从床头的抽屉拿出一副扑克牌,“你们摸摸看,是正常的扑克牌吧,我没有做什么手脚吧?”
澜姨和乐颜频频点头。
“看好了,我手上什么都没有哦,”谢昭华摊开扑克牌,统一的花纹面向自己,数字向外,神神叨叨地吹了口气,“你随便选一张,我不看就知道你选的是什么?”
“这么神奇?”乐颜半信半疑地从中间抽了一张,梅花Q。
下一秒,谢昭华把牌摊开放在被子上,按从1到K的顺序排列好,每一个数字都按照梅花方片红桃黑桃放好。
谢昭华双手合十,像内力高强的武林高轻吐一口气,“你刚刚拿走的是梅花Q对不对?”
澜姨跟乐颜相视一笑,很捧场地鼓掌,“好厉害!这都被你猜中了!”
她在魔法和魔法之间选择了科学!
“这是疗养院的好姐妹教我的,她可比我厉害多了,大变活人,还有最近很火的火焰变玫瑰花,她都会,我这个只是入门级别。”
疗养院虽然压抑,没有自由,但是病友都是卧龙凤雏,多才多艺,有人会吹萨克斯,有人能写一手飘逸的软笔字,也有会变魔术耍杂技的。
……
记不清楚谢昭华何时才又在床上昏睡过去,缩成一团,发出均匀的呼吸声,乐颜把她双臂塞进去,掖了掖被角。
乐颜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熟睡的人,拉着澜姨来到病房外,“澜姨,我先回一趟学校,今晚辛苦你,明天我再来。”
澜姨点点头,“放心吧,反正我在枫墅也要准备饭菜,多做点顺手给夫人带一份,不麻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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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车后,乐颜反复揣摩盛夏朋友圈动态,自从她把跟冯劭在酒吧外的录音发给盛夏后,她的情绪状态堪忧,一天十几条伤感文案。
正在分析,又弹出两条新动态,全是盛夏的杰作,乐颜心跟着咯噔一下。
一条是你一天没理我了,我变成了一只鸡,什么鸡?我被爱判处终生孤鸡。
配图是盛夏在小红薯上找的非主流网图,图片上的女人捂脸哭泣,网抑云风格,很有破碎感。
另外一条是纯文字无配图,什么叫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。
宁远贱兮兮地在底下评论了句,“有没有可能不是放弃,是房契。”
公车在校门口停下,乐颜拎起帆布包往车厢后门走,马不停蹄地往女生宿舍赶。
418寝室,大白天,窗帘紧紧拉着,一丝光都透不进来,
才短短两天没见,盛夏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,原本服帖的雾霾蓝短袖穿在她身上已经成了oversize。
不吵不闹,双目呆滞地刷着水瓶座文案馆视频,两天一口饭也没吃,头发也懒得梳,乱糟糟地顶在脑门上。
明明一个活泼开朗的女生,现在跟丧尸一样。
乐颜瞧着她憔悴的模样有些后悔,早知道就不下猛药了,给盛夏一点缓冲时间,那天晚上把冯劭的录音发给她,好像真的砍到她大动脉了。
“夏夏,长痛不如短痛,有福之女不进无福之门,”乐颜走上前去搂住她的肩膀安慰,“冯劭他他妈就是个人渣,癞蛤蟆睡青蛙,长得丑还玩的花,没跟他在一起是要烧高香的。”
盛夏双目失神盯着远处,“我吹的唢呐真的很难听吗?世界上怎么有这么虚伪的人,他亲口夸我多才多艺,背地里却说我上不了台面,我就像个哗众取宠的小丑,难道我是孤儿,就连看展览的资tຊ格都没有了吗?”
“不会啊,艺术不就是为人服务吗?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,每个人都有权利追求自己热爱的事情啊!只有势利眼才觉得艺术属于有钱有权的人。”
呜呜呜……
盛夏把脑袋埋在乐颜颈窝哭得贼凶,双眼像被拧开的水龙头,“冯劭他为什么要背叛我,就因为我从小缺爱嘛,我从小就没得到过爱,所以我把所有的爱都给他,但是他觉得我倒贴。”
乐颜拍拍她肩膀安慰,“好了,好了,哭完了咱们就翻篇,旧的不去新的不来,以后会遇到比冯劭好一千倍一万倍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