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都瘫痪了一辈子了,还能碰到神医不成。
可即便都如此了,分明是个残疾,神情却还如此傲然。
他的心似乎慌乱了一下。
终于在我痛晕过去前,大发慈悲的抬起手冷言道。
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,以后再欺负月梨的人,这就是下场。
他下意识还想低头再多看我两眼。
却被苏月梨拉着出门去看灯会了,不曾回头。
等我昏迷清醒过来时,已是深夜。
床边依稀有个人影,烛光燃起,是沈南川。
如同往常十年般,吹了吹手中的药,拿了颗我最爱的水果糖。
轻声道:容芝,喝吧。
一瞬间让我恍惚,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。
我们还是恩爱如初的夫妻。
可他开口,便让我回到了现实。
答应我,别再跟月梨作对了,好吗。
我苦笑了声。
你从未想过,是她在跟我作对吗。
沈南川眉头深皱,眼底也渐渐冰冷。
司徒容芝,你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,身残心也残。
月梨从小就是个连踩死只蚂蚁都会吓哭的人。
你这种从坟墓堆里走出来的人,也能跟她相提并论吗。
过去十年,无论是在府内还是府外。
我从来都是给他最大的体面和尊重。
就连他最讨厌的背尸人外号。
但凡有人提及,都是被我严令禁止的。
只因为他给了我从来没有过的爱和照顾。
可这一切,原来不过是假象。
我怒的用力的把碗摔碎了。
下一刻他却擒住我的双手,撕破我的内衣,愤然开口:司徒容芝,你又耍你的大小姐脾气。
你早就不是公主了,你现在只是我的妻子。
我要你怎样就怎样,容不得你放肆。
此时门外下人来禀:苏小姐梦魇了,正哭着找王爷。
闻言他赶紧松了手,着急走出了房门。
却又在门前停留了几秒,低声吩咐下人:夫人的药洒了,再煎一碗,记得拿上夫人最爱的水果糖。
门关上后,我呆呆的望着上方,眼泪打湿了枕头。
内心似乎有重要的东西,顷刻瓦解。
身痛,心更痛。
此时却听到外面轻声敲门的声音。
父王给我秘密找的神医上门来给我治疗。
对方戴着面具,不过医术确实高明。
我在朦胧中第一次睡了个好觉。
似乎有人轻轻擦去了我眼角的泪水。
醒来后只觉得神清气爽。
看着镜中惨白的脸色和红肿的双眼。
难得有心思打扮一下。
刚出门就碰到正准备去游湖的两个人。
沈南川看见我的穿着打扮微愣了下。
脑海中浮现出初见时的音容样貌。
不似后来病殃殃的。
只是难得的笑容明媚的让他有些心慌。
苏月梨眼里闪过嫉妒,撒娇着让他抱着上马车。
他余光瞟到我旁边的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。
顿时就心安了下来。
想必这就是父王给我新请的大夫。
内心嘲讽道,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定是面目丑陋。
倒是与我这个瘫痪恶毒之人很是般配。